临沧的车牌为什么是云S?看看那些山路就知道了!是的,从凤庆县城到香竹箐锦绣村,40公里路汽车扭着屁股走了整整两小时!两个小时!百公里的油耗量跟着血压一路飙升!
这里的山路十八弯,这里的水路九连环,行走在大山里,各种唐宋诗词扑面而来,所谓“山穷水尽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就是这种山行体验。
爬行到海拔2000米,山里开始热闹起来。散步的黄牛、骡马是傲慢的,占着路的中间。茶马古道已经成为遥远记忆,它们的不满源于沿着水泥路而来的轰鸣怪兽。唯有放养的黑猪是懵懂的,在阳光下睡得正香。
山路一转,水库清冽,漫山遍野的羊群便铺陈开来。
两百多头羊属于六户人家,每户出一个人丁共同放养。姓茶的彝族大哥留着粗黑的胡子,是这个团队里最大的劳动力,我们在水库边聊了两袋烟的话,他扳着手指头给我算了一笔账:两百多头羊,一年能出笼七八十头,一斤18块钱,一户人家能收入万把块钱。
而当我恭维他殷实的生活,问他儿子多大,是否快要当爷爷时,他羞涩地笑了,说他才32岁,去年才结的婚。在临沧山里,我经常碰到十六七岁就抱着娃娃的小媳妇,32岁的婚龄确实是难以言表的。当我告诉他我也是32岁才结婚时,他握住了我的手,我们是一副难兄难弟的感觉。
当寒暄完毕,汽车抛下羊群继续前行时,我突然有种悲伤的感觉。作为一个陌生的异乡人,四处索要别人的故事,然后像个不负责任的浪荡子绝尘而去,不关心他家茶叶的收成、庄稼的长势,彼此相忘于江湖。
而人生,又怎能缺乏这种极致的体验?
山风吹着吹着就冷了,到了海拔2200米的锦绣村,目的地到了。宿于村支书家,听了一夜的山风呼啸,第二天,村里看管茶王树的韩大爷答应带我们去放羊。
在锦绣村,基本的收入结构是这样的,种茶、种核桃、养蚕,而养羊是属于家庭第二产业。韩大爷一早就割草去了,听路上遇到的茶兄弟讲,这里的羊,嘴是极刁钻的,只吃新鲜嫩草,这些割来的草料,是为冬天大雪封山时储备的干粮。
韩大爷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,都成了家,孙子在凤庆县城读初中,周末接回来也要两小时的车程,孙女在村里读小学,村里小学只设四年级的课,再读两年就要去县城跟哥哥一起上学了。韩大爷儿子是做茶的,老人家没事,除了担任看管茶王树的差事,每月领800元工资之外,平时就放放羊。
山上割完草下来,韩大爷草草吃了早餐,就开栏放羊了。韩大爷家的羊不多,原来有四十多头,卖掉了一些,只剩下14头。对于我们这些浩浩荡荡的跟随者来说,队伍就显得有点尴尬,羊“咩咩”一笑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,到底是你放养我还是我放养你?
然而,革命的队伍是不断壮大的,顺着村里的小路,不断有人家赶着羊群汇集了过来,陆陆续续就汇集了上百头羊。韩大爷说,这边的惯例是这样的,几户人家一起把羊赶上山,留一户人家看守着,剩下的人就回家里忙活了。到了下午四五点,再一起到山上把羊赶回来。
对于久居城市,习惯于数据计算的人来说,这里的生态就是这样的,邻里之间有着潦草的、约定俗称的古风,比如一起协助放羊,比如呼朋唤友帮忙建房子,比如遇见我们这些异乡人,总会淳朴地说:进屋,喝口茶?
突然就想到上山路上遇到的六户人家,走得慢的两位老奶奶是断后的,两位大爷护着两翼,而强壮的茶兄弟和另一位大哥当的是领头羊。当时我拉着茶兄弟和那位大哥合影,那位大哥蛮横地挣脱走开了。茶兄弟当时就非常地着急,抱歉说,他是邻居,脑子有点问题。然后又马上坚决地定义:但是他人很好的,人非常好……
3月12—13日,香竹箐锦绣村之行,放羊只是花絮,我们探访的是世界上最老的茶树。三千两百多岁的茶王,诞生于殷商末年,正是周武王讨伐商纣的时候。而在它的身后,一千多年、数百年的老茶树比比皆是,这些来自唐宋明清的长者,在午后山风中,舞动着历史的光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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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桃谷六仙/图:郭林涛、屈楷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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