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源|寻找深坑的老茶树 2016.01.27

凤凰山脉不只乌岽山有好茶,其他山也多少是有好茶的。《饶平茶业三百》一书中用极少的篇幅描述了饶平水仙群体品种,却有不少关于老茶树的图片,都是些树龄可观的树老翁,然而书中只说明位于某镇某山,范围大得海底捞针。
进入深坑村的寮厝垭路口
深坑村虽说属于饶平,但从凤凰镇过去更近,但在凤凰问起,不少人表示没听过这么个地方。在凤凰到处打听,花了一个多小时,终于驶来一辆摩托车,当地人示意这位师傅可以带我们去。原来,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换中,他们已经帮忙找到了专门去那个方向的摩托车师傅。
师傅交代说,天气不好,路太湿滑,深坑村是到不了的,只能把我们带到一个叫寮厝垭的地方,然后我们自己步行二十来分钟就能到。于是俩人加摩托车师傅,上路了。
进深坑村果然是没有公路的,脚下这条摩托车道还是 2013 年才修的,开始一段路是水泥的,之后便都是泥路了,天阴有雨时, 青苔使路面像上了润滑剂似的,难怪摩托车师傅们纷纷不敢来。
形状类似七星瓢虫的益虫
深坑村,从名字看,必定是个四面环山,村窝中央的村庄。果然,当到达一个高点寮厝垭时,摩托车师傅说:“到了,你们顺着这条路就能到。出来要提前半个小时跟我联系,到时候还是在这里等,再把你们带回镇上。”
村庄的屋舍就在对面山坡,占据最高地势的一户人家门口,有人望向进村的道路,正是林宏林。
平时大家都在外面打工或做生意,只有春茶季,大家才忙着回来做茶,村里也才热闹起来。其他时间整个村里甚至没有人,或者一两个人。虽然离凤凰镇较近,但深坑村民们打工、置办生活用品或者买房都喜欢去三饶镇,林宏林说:“凤凰镇只有茶叶,而三饶,可以在彩瓷厂做瓷。”虽然大都在外买房、工作了,但村里并没有任何一户人家放弃种茶制茶,村民们一年的收入中,茶还是占了大部分。
非采茶季闲置的晒青竹架
出发去看老茶树,林宏林的儿子跑在最前面,在镇上读小学的他,假期回到村里一定是自在的。一路给我们捉茶树上的虫子、水沟里的小虾,嘴里一直用方言说个不停,给我们分享他的快乐,可就是倔犟不愿说普通话,我们猜着跟他交流,加上当时场景,竟然也能沟通。
到林宏林自家的几棵老茶树处,茶树高得需要从后面高阶处搭竹竿至坚稳的茶树分叉处,才能借竹竿采到老茶树的鲜叶。这些茶树一般都得自己采,林宏林说因为要往高处爬,不敢请雇来的工人采。问这些茶树的树龄,不同于其他比较重视老茶树的名产区——总能说出个煞有介事的树龄, 他表示不太清楚这些茶树的树龄。
被虫子食成似剪纸窗花般的茶叶
看到越来越少的老茶树,看到主干被蛀空得模样沧桑,不知哪一天就会匐倒无法再发出的老茶树。 我们问林宏林: “照目前这种种植方式,以后老茶树不就越来越少了?有没有想过多种一些种生茶树,可以留给儿子,甚至儿子的儿子?”林宏林说:“没有,现在趋势都不同了,到时候其他那些茶树也长成老丛了。”“但是根系不一样,生命力不一样嘛,乌岽一些茶农都很明确有这个意识,不愿种扦插苗了。”林宏林对此表示了认同,不知他回头会不会再好好想想这个问题。
愿深坑留护住更多老茶树,播下更有生命力的茶籽。
图/文:杨钰鸾
原文刊载于《茶道新生活》“茶源地理·潮州”,原题“饶平·深坑”,较原文有删节。